低浮上
☆有cp的人☆
【KK】蚊帳の外
·堂本光一×堂本剛
·第二人称，注意避雷
“所以说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我不信！！不管怎样我都不信！！”
坐在对面不相熟的年轻女子借着酒意不断追问你，却又自己给出了答案。
你蹙起眉头，抖抖烟灰，没有接话。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朋友向你投来略带同情的目光，却没有人开口拯救你。你也不奢望。
死握着酒杯红着眼的女人据说是堂本光一的大饭，直到现在还不太相信几天前的那条大新闻。她消沉了好几日，这才被看不下去的朋友拽出来参加联谊。而好巧不巧，联谊的男生群里面就有被友人拉过来充数的你。
换做平素，外貌不显眼的你不会得到任何注意，你可以安静地扫荡桌上的食物，所以你一般不会拒绝朋友的邀请。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碰见所谓的饭，今天你的运气显然不太好。
只因为你大学时在帝国剧场打过工，毕业后进入杰尼斯事务所做live企划的工作。
打开了话匣子的女人化着的不太精致的妆已经因为眼泪花得一塌糊涂。她抱着酒瓶对着你絮絮叨叨，谈论着她是怎样深爱着她的王子，顺带表达一下她对站在王子身边的那人的不满。她的双眸中写着满满的妒意，张口闭口就是她绝不相信王子爱着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胁迫王子的。
你连冷笑的表情都吝于给予。你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饭的人连从自家偶像口中说出的话都不相信。你面无表情地吸了口烟，又把烟圈吐出，把女人的抱怨当作背景音乐，思绪不禁飘得老远。
你知道真正的堂本光一与女人口中的王子其实有很大的差别。
堂本光一对工作人员很严格，对他自己更加严格。堂本光一排练的时候很严肃，休息的时候却会对后辈跟伴舞笑得灿烂，走下排练场回到休息室瘫在地上像个普通的大叔。堂本光一是个大烟枪，开会的间隙会抓紧时间把烟点了一根又一根。堂本光一爱抖腿，有时候会抖得让坐在会议桌前的人禁不住怀疑是不是发生了地震，直到他旁边的那个人警示性地打他一下。
当然，这都是私底下的堂本光一。你知道，这样的堂本光一与坐在观众席的饭没有关系。
你想着，把视线投向那个女人。女人似乎说累了所以闭上了嘴，却还是对着钱包里的照片傻笑。你瞥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很早以前的堂本光一。眼神凛冽，身着华丽的衣饰，棱角分明，有着如同玫瑰一般刺人的美。
可惜，她捧在手里的只是堂本光一其人的一个角落。她注定无法待在堂本光一身边，因为说着爱他的女人其实并没有接受他的全部的能力。
你叹了口气，突然对这个女人生出了一丝同情的心理。
让女人崩溃至此的大事件，在你看来，却不过是迟早的事。不只是你，只要是在那两个人身边用心工作过的人大概都这么想。
你不禁回想起了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不为人知的真相时的场景。
那时是SHOCK值得纪念的千回，而你还只是一个远离明星、在后台搬运道具的兼职学生。舞台结束后的整理，一时谁也走不开，有人差你去休息室把座长落下的东西递给座长。
你却偶然间在门外听到了座长与后辈的谈话。
“剛君呢？已经回去了吗？”
“那家伙就是来走个过场，正剧也没看也没来后台，就单纯来舞台上祝福的。”
哇，看来真的像传闻一样，关系挺不好的。
那时对娱乐圈并不太了解的你在外听着，忍不住这么想。
觉得偷听不太好，你刚伸出手想敲门，却听到后辈发出的轻笑声：“光一君又不是不懂剛君在想什么，对我摆出那么委屈的表情也没有用啊。”
“哪有委屈。”面对合作了多年的后辈的调侃，座长的声音带着笑意。细听，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委屈。
你暗自觉得心惊，情不自禁地敲门打断了前后辈愉快的谈话。得到了许可，你走进座长的休息室。只见座长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捧着相方在舞台上送的杯子，唇角的弧度还没有褪去。你把要转交的东西递给座长便退出休息室，身后座长与后辈的谈笑声再次响起。
你向前辈报告之后回到舞台上继续打扫，精神却无法集中。
你满脑子都是座长刚才的模样。无奈与委屈之下却是满满的宠爱，明明嫌弃过相方送的东西太过简单却又把那个简单的杯子抱在怀里，笑得眼角都冒出了细纹。对了，相方亲手写的贺卡被装饰在了化妆桌上。你开始感叹自己真是在没有必要的地方观察力敏锐。
你知道自己窥探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你这种一丝不苟又没有多余好奇心的性格意外的被看重，毕业之后经过前辈的介绍进入杰尼斯做live的企划。很快的，你再次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见到了堂本光一。
身旁的前辈帮你向光一介绍说你以前在帝国剧场打过工。光一挠挠头，姑且对着你勾起嘴角笑了笑，表情有点僵硬。站在他身旁的人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掐了他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你鞠躬道歉：“抱歉，这家伙的记忆力就跟老爷爷一样不太好。”
光一嘿嘿讪笑了两声，跟着剛一起鞠了一躬。
你有些受宠若惊地回礼。其实你明白，光一不记得你很正常，只是做做杂务的你没跟座长说过几句话。
此时光一的注意力却已不在你的身上。面对瞪着他的剛，光一抿了抿嘴，可你分明看见了他藏在唇角的笑意。剛无奈地叹口气，再次向你抱歉地笑笑。你立即微微弯腰致意。
面前的两人什么对话都没有，眼神却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最后在你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仿佛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在会议桌前坐了下来。看见这样的两人，其他工作人员也就跟着整理资料进入状态，只有你还没法搞清楚状况，面对已经开始的会议显得有点呆滞。
“第一次都这样啦。”介绍你入社的前辈也有加入这场会议，刚好坐你旁边。前辈适时出声把你从神游之中拉回来。你向前辈投去不解的眼神，前辈却只是神秘地勾起嘴角，指指处于中心的两人。
那两人各自看着自己的资料。一人偶尔表达自己的意见，另一人沉思不语。就在因为一人的想法转得太快而众人跟不上时，另一人总会适时地开口为那人补充说明。这一次，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两人的动作那么自然。
“第一次参加KinKi的会议都会像你这样的，不要紧。”你身旁的前辈小声道，“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习惯就好。”
前辈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你只是想起了几年前在帝国剧场窥见的光一的笑容。
带着宠溺与包容，还有爱。同样的笑，今天，你在剛的脸上再一次寻到。
你没有吃惊。你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关系再好的两个人也总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你拿着修改过的流程想找两人确认。走到光一的休息室，却正好撞见剛从那间休息室大步走出。剛对上你的眼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很快低头转身，消失在走廊深处。你敲开光一休息室的门，发现里面的人正不耐地抖着腿，看见你进来，狠狠掐灭了手上积了不少烟灰的烟：“流程？找剛确认过了吗？”
“还没有。有其他工作人员会去跟剛先生确认的。”
“嗯。”光一应了一声接过文件，把纸张翻得哗啦啦的响，“早点去找他。包括那个会很长的部分……也早点确认会比较好。”说着，刚才还沉着脸的光一突然翘起嘴角轻笑一声。
你不知该望向何处，只好把视线集中在摆在休息室角落的加湿器上。
加湿器看上去还没有被用过。有一个小袋子藏在加湿器的背后，隐隐露出一截绸缎。
你承受着光一的低气压的同时按捺不住揣测那个袋子的用意的心思，从休息室走出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你苦笑着回到自己的岗位，拐弯抹角地向前辈询问现在是怎样的状况。
“啊……熟年夫妇的情趣而已。”前辈却连头都没有抬，“别去管，别纠结，别被卷入。不然最后惨的还是你。”
你仔细思考了一下，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事实证明，前辈说得很对。
你在后台看着舞台上望着对方笑得灿烂的两人，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把两人形容为熟年夫妇的前辈也好，没有一点怀疑就觉得前辈说得很有道理的自己也好，跟这个形容完全相衬的两个人也好。
不过……没有违和感就算皆大欢喜了吧。
你假装没有察觉到自己窥探到的东西。
说起来，那个大新闻公开之前，其实有那么一点征兆。只有你知道的征兆。
那两人并非无责任的人，在真正公布之前自然有跟事务所进行报备。可需要处理这件事的人是真正的高层，与你这种活动在现场的工作人员无关。
不过，你曾在事务所的天台遇见过剛。
你因为在这种地方碰见剛而感到惊讶。这里是抽烟人士的圣地，据你所知，剛早已戒了烟。剛看见你，自然也是有一些愕然的。不过他很快露出了笑容：“你辛苦了。”
“不，您才是，辛苦了。”你反应迅速地向剛弯腰，抽出烟盒带着歉意地询问，“请问我方便在这里抽烟吗？”
“啊，请随意。真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地方。”
“没有没有。”你客套着，点上了烟。轻轻吐出烟圈，你开口打破沉默，“剛先生不回家吗？已经到这个时间了。”
“嗯。会议的途中。”这么回答的剛眸间带了一丝忧郁。他仰头望向天空。临近日暮，天空被淡淡的粉色染红。你隐隐约约记起，剛似乎写过这么一首关于粉色天空的歌。那是一首与其说是歌，更像是诗的曲子。
你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剛。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那抹悲伤中却有一点期待。复杂的情绪融合交汇，再次组成堂本剛其人。
他为什么会伤心，又为何会祈求，那种事你根本不想弄懂。
你只是单纯地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值得被那么多人喜爱。
“去寻求最近的答案如何？”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感受到了剛的目光，你吐出烟雾把自己包围。可能是因为，你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剛的表情。
你还在回答，回答剛并没有问出的问题：“剛先生的身边有永远都不会走的人，剛先生的灵魂里不也有音乐吗？找不出答案的时候，对着光一先生微笑一下如何？开场live如何？嘛……能不能解决问题先放在一边，至少我觉得，剛先生会更轻松一点。”
剛很久很久没有回应，但你在烟雾之中，却看见剛仰望天空的身形。许久，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找那家伙能做什么啊。”语毕，剛扭头，向后退了一步，非常正式地摘下帽子对你鞠了一躬，“谢谢你。”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剛已经重新戴好帽子小跑着走掉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在天台，愣愣地捏着还没熄灭的烟头，直到背后响起了另一阵脚步声。
你回头，看清来人的同时忍不住张大了嘴。头发软软的塌着，脸上还有青色胡渣，前不久迈入四十代的光一就站在你面前。看着你那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光一也如同你想象般的向你投来关爱神经病的眼神。光一在天台四周望了望，发现这里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之后，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
你轻咳两声，假装漫不经心地道：“剛先生的话，刚才从另一边门下楼了。”
光一愣了愣，却罕见地没有摆出平常那种“谁要找他了我只是来抽烟的”的傲娇表情。他很认真地向你点点头说了“谢谢”，便想要从剛方才离开的门追过去。
“光一先生！”
你却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光一。光一应声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你。望着他那张写满了严肃与疑惑的精致的脸，你张了张嘴，却没有也说不出。最后你还是礼貌地笑笑，恭敬地摇摇头：“没什么，不好意思。”
光一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步走掉了。
你也不知道刚才的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是“光一先生请一直待在剛先生身边，他刚才很消沉”之类的话。可这又有什么说的必要呢？剛的状态，还会有人比光一更了解吗？你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
你像刚才目送剛一样望着光一的离去，不知不觉手指间捏着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你条件反射地甩开烟头，龇牙咧嘴地抱怨着烫，不知为何内心却很平静。
“这是什么日子啊，KinKi Kids两个人都跟我道谢。”你喃喃自语，“会有好事发生吗？”
会不会有好事发生你不知道。
不过你很清楚，会有大事发生。
那天你通过电视看他们两个的记者见面会。
两人牵起手的一瞬，你以为自己会被闪光灯闪瞎双眼。可就在那样耀眼的白灼之中，两个人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没有逃离镜头，没有看向对方，但你却有种“他们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那一刻，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你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在镜头前两人的默契。镜头后对对方不动声色的关心。你知道他们可以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唱出完美的和音，你也知道他们会在对方受伤时督促对方的经纪人买药。你知道他们并没有像有些人猜测的那样时刻黏在一起，但你也知道他们已经成为彼此的空气。
而现在，他们只是有了一个小小的愿望。他们想让支持了他们那么多年的人知道真相，他们想牵着彼此的手走在阳光之下。
身为局外人的你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没有错。但在你回过神来时，你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你发现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拼命鼓掌。
——太好了。
你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那两人没有过多回答记者的问题便退了场，连手也松开来。可奇怪的是，哪怕他们始终没有让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哪怕他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你却情不自禁地觉得，他们就是一体的。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太好了！！！
你听到自己欢呼雀跃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是在为他们的幸福而快乐。
思绪转了一圈回到现实，对面的女子收起照片，依旧趴在桌上发酒疯：“两个男人……那可是两个今年就要四十岁的男人哦！！怎么可能幸福嘛！我不信！！”
你猛地感到厌恶。你把烟按到烟灰缸里灭掉，向女人投去不带感情的视线：“丑死了。”
太过直白，太过冰冷，以至于现场的空气都被你搞得僵住。对面的女人更是连话都忘记说，直勾勾地瞪着你。你嗤笑一声，抓起外套站了起来：“就算王子在你跟前也看不上你这种丑女，认清现实吧。”说完，你披上外套，拿起钱包把一整桌的账都结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在东京的街头，风大得让喝了些酒的你站不住脚，手中长长的账单被吹得老远。稍微清醒一点的你忍不住反省，刚才耍什么帅，现在大概要吃一个月的泡面了。
……嘛，就当是交给那两个人的喜酒钱好了。
你乐观地想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自己跟所有人一样，只是个半吊子的局外人。
但你也知道，你永远不会忘记那两个人对着对方露出的那一个个专有的眼神与笑容。那可能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END.
对于这个系列不想多说什么。
很纠结打不打tag最后还是打上了。
3月快乐。
荔枝
2017.2.28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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