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花醇荔枝

【KK】[Koichi x 青年]黒

·Koichi【Endless SHOCK】 x 青年【プラトニック】

·短又雷，一发完结

「夜の海」

 

Koichi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站在海边，眺望着海的彼岸，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陌生人穿得单薄，把整个身子投入凛冽的海风之中，却又拥有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的冷静。他微微皱着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陌生人透过海面，像在怀念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把所有感情都隐藏起来一般孤独。

也许是Koichi的注视太过露骨，察觉到Koichi的目光，陌生人微微侧头转向Koichi。他的唇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点头向Koichi示意。Koichi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点头回应了陌生人的行礼。

然后，陌生人再次沉入他自己的世界。他把视线从Koichi身上转开，继续望着远方。

他到底在看什么？Koichi站在不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揣测出陌生人的想法，陌生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只千纸鹤。

素纸折成的千纸鹤在海风中摇曳。没多久，它便摆动翅膀，乘着风向远处飞去。陌生人微微仰头，凝视的方向却不是千纸鹤离去之处，而是更远更远，没有终点的远方。

沐浴在月光之下的陌生人显得格外安宁。

 

如果，要让陌生人出现在舞台中心的话。

会呈现出怎样的表演？

Koichi忍不住构思起来。

脑海里的陌生人身上披着的不再是冷冽的月光。一道橙色的暖阳透过重重云层照射下来，把陌生人染成淡淡的金色。在逆光之处，陌生人歪头，对着Koichi勾起嘴角。那种微笑并不淡漠。陌生人露出牙齿，圆圆的双眸弯成月牙，笑得比他身上的日光更加灿烂。

 

海浪拍打岸边，传出了沙沙的轻响。

没有停下脚步的Koichi从陌生人身后走过，渐渐远去。

陌生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二人だけの世界」

 

这片海没有尽头。

当Koichi又一次遇见伫立在海边的陌生人时，脑海里浮现出的又是这样的语句。

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Koichi暗暗反省。因为，海本来就是无边无际的。没有尽头的，不仅仅是这片海。

可是，好想把这句话加进什么剧目里面啊。

连带这个陌生人一起。

 

“您身上的衣服真特别啊。”

毫无准备地对上陌生人带着疏离的笑容，Koichi这才意识到青年跟自己搭了话。Koichi愣了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一席红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隐隐的流光。在舞台上显得普通的服饰，放在这里却过于华丽。

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时穿的衣服。伤感不多，羞耻却不少。Koichi不禁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呃……这是舞台用的。”

陌生人闻言，只是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回了海：“这里真安静啊。”

“嗯。”

“安静到连耳朵都开始疼痛了。”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吧。”

“……只有两个人吗？”陌生人愣了愣，随即轻轻笑出了声，“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陌生人的笑容，不知为何总带着一点点的寂寞。Koichi张了张嘴，却不懂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习惯了在舞台上表现自我的他，走下舞台却意外的笨拙。

半晌——又或者只是一瞬。Koichi迈开脚步，走到了陌生人的身边，停住。他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观察陌生人。陌生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侧头望向Koichi，似乎是想询问Koichi靠近他的用意。

他明明离Koichi那么近。明明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不知为何，Koichi却依旧觉得，他之于眼前的青年，依旧只是“陌生人”。

Koichi的脑中回响起了不知名的旋律。但现实中，他只是向青年伸出了手：“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一起去看一场剧吧。”

青年低头望了一眼Koichi的手，却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的微笑Koichi根本读不懂：“为什么邀请我？”

“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青年怔了怔，随即弯起双眸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跟Koichi想象中的样子还有些不同。不过至少，现在青年的笑容之中，那份寂寥少了几分。

青年搭在Koichi掌心中的手很凉，凉到Koichi下意识地紧紧扣住那只手。恍恍惚惚之中，他似乎理解了——为何那个时候Rika会以那样的力道拥住他，说什么也不愿放开。

放松了力道，仿佛眼前的人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下一次要把什么样的表演搬上舞台呢？演出人员似乎有些不够啊。

既然这样，就创作一场只需要两个人的戏吧。即使观众一个人都没有，只要台上的人能够尽情享受，那就是最棒的舞台。

Koichi脑内的旋律，愈发清晰起来。

 

「SHOW MUST GO ON」

 

那片海消失了。

两人的世界变成了一个不大的剧场。跟Koichi熟悉的那个小剧场没有太大的差别。

 

上演的舞台讲述的是一个表演者的一生。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愿让SHOW暂停，哪怕自己会消失，直到最后一刻也要站在舞台上。

好像跟自己有一点相像。

不……那好像，就是Koichi自己。只是时间太久，久到Koichi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新点子，多到快覆盖掉曾经的回忆。

可即使重温一次自己的人生……Koichi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身旁的青年的表情却有了一丝波动。

Koichi第一次看到青年摆出这样的神情。眼圈红红的，像是要落泪。可他始终没有哭泣。青年仿佛是在强迫自己看下去一般，死死地握住拳头，双眼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可青年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

最终，在舞台上的自己从楼梯上滚落的瞬间，Koichi侧身拥住青年，挡掉他的视线。

“请让我看下去。”青年的平静有了裂痕。略带哭腔，却要故作坚强。

Koichi没有说话，只得把青年搂得更紧。

 

舞台上的自己最后一次站起来，把灵魂融入地狱的火焰之中。

舞台下的青年轻轻抬起手，抓紧了Koichi背后的衣襟。

戏还是会继续下去。

这个世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帷幕缓缓垂下。戏落幕了。

台下的青年与Koichi十指相扣。

“如果可以再活一次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超过莎士比亚。”Koichi忍不住说起了俏皮话。

“哦？那么自信？”

看着青年略带戏谑的笑颜，Koichi禁不住勾起嘴角。

他之所以可以这么说，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活一次罢了。

Koichi伸手把青年头上的乱毛顺好：“我已经在思考下一部作品了。”

“想演莎士比亚吗？”

Koichi轻轻摇摇头。他捏了捏青年的手：“我想为一个人创作一场舞台。无论是两个人一起表演也好，还是让那个人成为我的观众也好——只为一个人。”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也许能创作出很棒的作品也说不定。超越以往的任何一部作品。

像是害怕用力过猛就会破碎一般，Koichi温柔地，靠上了青年的唇。

不敢深入，只是相贴。

即使是这样，他们的身上也没有温度。

 

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

在落幕之前，戏还要继续上演。

 

「瞬き」

 

“你说，爱是什么？”

青年突然的提问吓了Koichi一跳。Koichi将视线转向青年。青年盘腿坐在地上，并没有回应Koichi的目光，手上还在捣鼓各式各样的香料。

他们的世界是一个排练场。Koichi正在练习新的戏，青年则一直待在Koichi的身边。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Koichi拿过毛巾随意擦了擦汗。

“因为想要送香水给你。”青年终于望向Koichi。他的眼神很纯粹，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要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味道。”

人总是这样，想要为自己爱的人创作点什么。Koichi在青年身边坐了下来。他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无奈：“我完全不懂这些……”

“我知道。你的脑子里只有舞台嘛。”青年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任何责难，反而害得Koichi有些不好意思。

 

青年绝对不会跟Koichi提他之前的事。就像Koichi也没跟青年说过一样。

他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青年的心情。他也相信即使他不说，青年也能懂他在想些什么。以前有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灵魂是连接在一起的。

哪怕Koichi从来感觉不到青年的心跳也一样。

然而，即使是这样，Koichi偶尔也会感觉到不安。

就好像，青年会突然消失一般。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代称不是吗？”青年歪着头笑了起来，“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没有名字不是都一样吗？”

Koichi盯着青年看了半晌，才轻叹了口气。他把头埋进青年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虽然是这么说……”

就像安慰小孩一样，青年拍了拍Koichi的头：“你可以给我起一个名字啊。”

“诶？可以吗？”

“当然。”青年的声音带了几分顽皮，“你给我起了名字，你就是我的父亲了。”

“喂！”Koichi嘟起嘴抱怨了一声。把头在青年的肩膀搁了一会儿，Koichi开了口，“……Tsuyoshi。”

“嗯？这是我的名字吗，父亲？”

“当然了，tsuyochan~”没有包袱地接了青年抛出的梗，Koichi勾起嘴角，抬起头望着青年。他握紧了青年——握紧了Tsuyoshi的手，眼神中没有丝毫迷茫，“强劲的光。”

“……强劲的光。”Tsuyoshi愣愣地重复了一遍，“Tsuyoshi。”

“嗯，Tsuyoshi。”

 

他们的手，还是像最开始一样，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futari」

 

“吶，剛。”光一在床上滚了一圈，把原本属于身旁的人的被子也全部卷在身上，“你说，如果Koichi这个人真的存在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啊。”

“大晚上的，快睡了巨匠。你这周没有休演日。”刚刚才走进卧室，开着一盏小灯坐在梳妆台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剛轻声回应。

“你先回答我。”

“你睡了我就回答你。”

“睡了哪里听得到你的回答啊……”说是这么说，家教良好的光一却还是把脸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顺带滚了一圈把原本属于身旁的那个人的被子给他预留出来。

 

对于Koichi而言，死在他喜欢的舞台上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直到最后，他都贯彻了自己的信念，把舞台继续了下去。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停止表演。这是当然的。光一才不会输给那个Koichi。

只是，Koichi能做到那种程度，是因为他除了舞台之外了无牵挂。

而光一不会死在舞台上。

 

“是前段时间重温了那部剧的关系吗……”光一嘟囔着，再次进入了梦乡。

假装没有感觉到在迷迷糊糊之中，剛靠在他耳边对他说出的答案。

 

——不会让他死的。

 

-END

 

论·如何把本应该写成长篇的设定写成4000不到的短文。

太粗糙了于是不打tag。

 

好的！！下一次是什么颜色呢！！猜对有奖！！（X）

 

飞机上的荔枝

2017.2.24 15：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