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花醇荔枝

低浮上
☆有cp的人☆

【KK】わがまま

·堂本光一×堂本剛

·现实向,与内緒にして连动

·涉及近期敏感话题,请注意避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眼前的老人瞪大双眼,直直地望着他。即使是上了年纪,老人严肃认真时散发出的气场依旧能让人不寒而栗。

他却毫不动摇。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回应着老人带有审讯意味的目光:“您了解我的。”

 

 

 

 

他坐上车,启动引擎。摸摸隐隐作痛的胸膛,他不禁勾起嘴角。都说老头子年纪大了,管不了事了。这不是很健康吗?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刚才的场景,明明跟以前一模一样。

东京的夜晚并不安静。离开老爷子居住的高级公寓,车外的世界逐渐变得繁华。烟花般斑斓的流灯,在路边打打闹闹的人群。望见装饰着灯烛的洋松,他才猛然间意识到,快要到圣诞了。

快要到年末了。

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他蓦地瞧见橙黄色的路灯之下十指相扣的情侣。天气转凉,男人把女人的手牵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女人略带惊讶地侧头望向男人。或许是害羞,男人扭过头避开了女人的目光。

车很快驶过两人,他没能看见女人的反应。他忍不住想,如果是他对那个人做了相同的事,那人会有怎样的表情?

那人是个小恶魔,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噗嗤”一声笑出来吧。然后在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就会用点力捏捏他的手指,让他感到安心后,就不会再看向他。

这时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侧过头望向那个人的侧颜。那人的头发有点长,垂下的耳发会随着那人的动作前后晃动。

岁月在那人的眼角也会留下不经意的痕迹,却不会改变那人眼底的星光。这一点他确信,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那个人无论在哪里,都会以近乎任性的姿态歌颂心中的爱。他则会退远一点,在自己的领域做自己该做的事。

连回头确认也不需要。

 

似乎想的有点远了。首先,他们工作的性质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会有像那对情侣一样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的一天。

他握紧方向盘,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老爷子气急败坏的表情。虽然有些对不起老爷子,但他还是轻轻笑出了声。

 

 

 

 

停好车,他低头望了一眼手表。时间有些晚了,他没想在老爷子那里会花上这么久。

不知那人今天会不会来。不知那人睡下没有。年岁渐长,再加上那人一直主张自己过的是“奈良时间”,只要不是写歌写入迷,那人的作息与常常熬夜打游戏的他是颠倒的。这么多年以来,大概只有这个习惯没有被对方影响。

推开门,客厅里点着光芒微弱的灯,从卧室的方向隐隐传来音乐的声响。

啊,那个人在。他脱掉鞋子,把鞋子放进柜中摆好。视线扫过客厅,那人的围巾与帽子随意地搭在沙发上,与他之前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帽衫放在一起。

他牵了牵嘴角,对着沙发的方向轻声说了句:“我回来了。”

向卧室走去,他闻到一股清香。他嘴笨,形容不出,不过他能明白这是时不时能从那人身上闻到的味道。大概是那人把常用的熏香带过来了吧。

果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他首先看见了放在电视柜角落的熏香炉。这是那个人放在这里的,跟钟爱的CD一起。哪怕那人没有来的时候,在舞台剧的上演期间他偶尔也会点香。这一点大概是被那人传染了,他总觉得这样能让紧绷的精神悄悄放松。

他这才把目光转向蜷在床上的人身上。那人安然地睡在床的一边,三角形的嘴微微翘起,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他走到床边,伸手捋了捋那人的鬓发,也许是感觉到他的靠近,那人微皱着眉蠕动了两下,又回归了平静。

那人最近应该挺累的。年底的公演结束后,他就要开始进行舞台的排练。按照惯例,那人也会做点什么。就像他正在确认舞台的细节,那人也应该在整理前段时间写的曲子了吧。不想打扰那人的睡眠,他收回了手。

他并没有完全跟那人同居,他们都是需要个人空间的人。不过要去对方的家的话他们不会进行任何通报,所以偶尔会闹出他们分别去了对方的家这样的乌龙。

回想起那人笑得直不起腰,圆圆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抱怨“我们真是呆子”的模样,他也会忍不住笑弯了眼。

 

 

 

 

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胸前明显的淤青让他不禁苦笑起来。用手触碰一下,细细密密的疼痛沿着神经传上大脑,让他不禁倒吸一口气。

说起来,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正经地跟老爷子商量什么事了。上一次……啊,是那一次吧。

意外的,他其实有想过的——要不要跟那人解散。不是在那人状态最不好的时候,不是全天下都在揣测他们的关系、都以为他们会解散的时候。恰恰是在两人的精神状态趋于安定与成熟的时候,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想清楚了吗?”

那时的老爷子,也同样是瞪大了双眼。跟刚才不同的是,比起愤怒,老爷子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惊讶与不解。

“这样也许会更好。”面对老爷子的疑问,他却没有把话说得太过绝对。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他远远地看着那人被音乐包围、开心快乐释放自我的模样。他有时会想,如果剪断他脚上的锁链,他是不是就可以更加自由自在地飞翔了?

也许,是时候分开了吧。那时的他,自以为冷静地这么想。

而现在回想起来,老头子尖锐地看穿了他的犹豫,所以只是淡然地应道:“等你能用肯定的口气回答我再说吧。”

 

 

 

 

“胸口怎么了。”门口处传来的声音把他从回忆的世界中拽了回来。不久前还躺在床上的那人,此时正靠在门框上。或许是因为还没睡醒,那人的唇角带着一丝朦胧的笑意,双眸也还没有完全睁开,湿漉漉地弯成好看的月牙。

“吵醒你了?”扯下盖在头上的毛巾,他避开那人的问题回答道。

“被Johnny桑砸的吧。”没有被他带走话题,那人走近,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听到他忍不住的抽气声,那人轻轻笑了起来,“快40代的人了,别逞强。”

说完,那人走出浴室。他跟着那人的步伐,看着那人熟练地在他家里翻出医药箱,不禁嘿嘿傻笑起来。

“笑什么?老爷爷坐过来。”

他听话地坐下,任凭那人给自己上药,开始毫不掩饰自己的吃痛声。

“疼吗?”他听到那人柔和的声音。

“疼。”于是他也带了些委屈。他知道那人对这样示弱的自己没辙,就跟他看不得那人哭泣的样子是一个道理。

两个人相处,偶尔也需要用点这样的小技巧。

预料之中,那人处理他伤口的手也变轻了:“又惹Johnny桑生气了?”

“嗯,老爷子一如既往的精神又聪明,随手就把上次我们一起送他的摆件砸过来了。”他乐呵呵又漫不经心地回应,“总觉得好怀念啊。”

“这有什么好怀念的。”那人努了努嘴,“抖S王子的内心还真是个抖M。”

“我们一起到Johnny桑面前告诉他我们在交往的时候,他不也砸了我吗?”他瘪瘪嘴,眼角却写着笑意。

“……都快十五年了。”

他却不再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人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给他涂碘酒的动作。

从上往下看,那人的睫毛长得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在脸上形成一片阴影。那人的眼睛满满写着认真的情绪。他特别喜欢那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人的世界如此缤纷多彩,而这个瞬间,那人的双眸中只有他一人。

 

 

 

 

有过那人的世界只有一片黑白的时期。

他就站在那人的身侧。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测量出他与那人之间的距离。

 

被打通的休息室,那人背对着他,埋头刷着指甲油。

今天刷的什么颜色?橙色挺好看的,其实粉色也不错。他试图透过镜子去望对面的镜子里那人的投影,看见的却也只是那人被染上色彩的头发。

全身投上色彩,那人的心却依旧是透明的,就像马上就会消失一般。

如果不抓住那个人的话……那人很快就会不见的。

 

“喜欢你。”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

他看见了转过身的那人露出的惊愕表情。指甲油还没有干,那人的手指伸得笔直,如果是在做节目的话他也许会吐槽那人像个男大姐,可其实这样的那个人,很可爱。

明明那么喜欢。喜欢的情绪满到快溢出来了。再在声音里多加点感情啊。

可情感全都变成了指尖的颤抖。他强迫自己去直视那人的双眸。

“喜欢你。”

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交往吧。”

如果那个人痛苦的话,那就让他来分担。

只要能让那人再露出当初的笑容,那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已经违反了当初对那人母亲的承诺,所以,他现在能做的……

可那人只是愣了愣,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他看见那人勾起了嘴角。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毫无烦恼的灿烂笑容,而是带着一点点讽刺与无奈的苦笑:“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不会走的。”

——不,不是这样。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直到那人转回去不再看向他为止,他都没能开口。

他只是想待在那个人身边罢了。他只是喜欢那个人罢了。

可是那个人不相信他,他知道。

不止是他。那个人谁也不信。

 

无论是他,还是那个人,在那之后都没再提起过这休息室的短短一分钟。

后来,那个人是怎样跨越一切的,他不清楚。他只看见了那个人把对他的感谢,悄悄放进了水槽之中。

 

那一天他躺在床上,手中握着那张CD。CD并不是那个人亲手给他的,而是被装进盒子、悄悄放在他的信箱。

他知道那个人的意思。这是时隔两年,那人给予他的回答。

可是现在情况有点糟糕。他还不知道那人的新邮箱,新电话号码,新住址。私下没有一点联系,只有番组的录制才能见到彼此。他应该怎样才能把没有变过的感情告诉那人?

嗯,至少这次不能在休息室跟那人告白了。地点要选好,要隆重一点。

 

“喜欢你。交往吗?”

那一分钟之后,过了两年。看着那人呆呆的表情,他不禁有点紧张,连手心都微微出了汗。他偷偷在裤子上把汗蹭掉。

哦,不过地点依旧不是什么隆重的地方。他跟经纪人问了那人的住址就立刻开车来了。别怪他太心急,他实在坐不住。

什么浪漫,什么男人的情调,怎样都好。他只是想快点把溢出的感情传达给那人。他想给那人很多很多的爱,让那人可以在爱之海中自由生长。

那人愣了一会儿,随即不加掩饰地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大笑了起来。他看着那人笑得开心,虽然不知为何,却还是挠了挠脸颊,跟着笑了起来。

那人终于冷静下来,圆圆的眼睛里却依旧写满了笑意。那人把他拉进门,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按在门板上,对准他的唇吻了上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在想,这明明是他早就想对那人做的事,现在被那人抢先了。但他明白,这并非梦境。

连主动权都没来得及夺回,那人便放开了他。那人虚搂住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

——我知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两年前,你的心情跟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他翻身交换了与那人的位置,以更激烈的方式感受着那人的气息。

那人向前迈出了一步,抓住了他的手。那么,他就没有松开这只手的理由。

 

 

 

 

十五年。有过热恋期,也有过冷淡期。直到现在逐渐趋向安定,他们也没有想过要分开。

也许饭会被吓到吧。各种意义上。

他想起几年前尼桑们解散的时候,他有在杂志上提到过自己也曾想过解散。他自然懂,有些饭会有过激反应,可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正常。

即使是少了“相方”这层关系,那人在他心里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永远只在跟那人商量之后做出两人都认同、对两人都好的决定。而那时他认为那个国主在自己的王国会更加开心,所以才去找老爷子讨论。

当然,事关两人,他有必要让那人知道他的想法。

然而,当他望见站在自己身侧的那人,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们两人一同创作出的音乐。他听着新歌的完成品,突然有了很强烈的愿望。

果然,这个两人共有的空间,两人在自己的领域绽放光彩后可以回来的场所,他不能破坏。

 

“你唱歌很好听啊。”

“……突然说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那人已经替他上好药,开始哼着歌收拾起药箱。他听着那人嘴边随意的旋律,觉得没什么能跟这个时刻交换。

他一直都是事务所的精英。除了那次牵着那人的手到老爷子面前让公司上下几乎爆炸之外,他从没让事务所操过心。他跟那人也相当小心,从没让那群拿着照相机为生的人抓住什么把柄。

可其实,他也有很普通的愿望——跟现在的所作所为背道而驰的普通愿望。

刚交往的时候还微不足道,随着爱意的膨胀逐渐强烈,又因为年岁渐长而淡了下来。

然而,快到人生的又一个节点,曾经想要的任性又悄悄升上心头。

这算是“任性”吗?大概是吧,不然老头子也不会气成那样。克己的他活到现在,也没任性过几次,所以不太清楚。

那人会陪着他一起任性吗?嗯,会的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人了。

 

那人起身要去把药箱放好。他心里一动,伸手牵住了那人的手。

“怎么啦?”那人微微侧头,温柔地望着他。

那人就是这样。在他偶尔的撒娇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回应。

他偷偷翘起唇角。不过这样的小动作,大概不能逃过那人的眼睛吧。

 

“四十岁的生日礼物,可以跟你要吗?”


-END.

续篇走┏ (゜ω゜)=☞   蚊帳の外


这篇本来应该是kochan的生贺的。

这两天实在是太糟糕了,提前发一下攒人品。


荔枝

2016.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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