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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影山留加×大场诚]Can't U See·中

·影山留加×大场诚

·终于弄好网了,前文指路:





影山留加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在影山小与面前,他依旧是那个让小与省心又骄傲的儿子。他用完美的笑容安抚着小与的担忧,用尽全力学习,想要弥补上这些年浑浑噩噩的空缺。他对小与说,他要通过高卒认定测试,尝试着去考大学,乖巧的样子仿佛那些疯狂只是他们心中的一个噩梦。

虽然中间有点偏差,但那样的留加,就像是那个他应该成为的影山留加。

正常得让大场诚几乎以为,那天的那声“小诚”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可似乎不是。

 

小与不在身边的时候,留加常常发呆。

什么都不做,留加只是侧头望着小诚所在的方向。有时面无表情,有时唇角带着一点点弧度。

没像神志不清的时候喃喃诉说爱语,他带着情感的双眸却比那样的他更具有说服力。

注视着那双眸子,小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沉入了深深的海洋。

找不到光芒,找不到目标,只是不断地下沉,下沉。

然后,留加就向他伸出了手。

可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连留加的手也看不见。

 

小诚想逃。他没有办法面对留加无言的注视。

可是他哪儿也去不了。

他本就是没有实体的。能看见的他的,能证明他的存在的,本来就只有影山留加一个人。

他只能待在留加的身边,在他那样的眼神中沉溺,直至海底。

 

 

 

 

唯一的儿子终于清醒,影山小与事事都很小心。

她收起买好的小白鼠,在留加面前就像个普通的爱操心的母亲,再没在留加面前提起过修和学院的事,更不敢提那个留加深爱的男孩。

她以为她的儿子已经从那段过去中走出,真正地准备面对崭新的人生了。

 

然而,小诚知道,不是这样。

 

留加站在那座墓碑前。他冷眼望着“新见家之墓”几个字,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居然死了……”

半晌,小诚才听见留加从喉咙中挤出的辞藻。

“居然没能亲手杀死你……”

留加以淡然的表情诉说着让人感到恐惧的辞藻。

小诚本以为留加会有更过激的动静。可他却只是留下了这两句话,便转身就走。

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森田老师。

“……影山同学!”森田老师转身叫住了留加。留加没有转身,她却依旧直直地望着留加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哪怕留加看不见,她依旧勾起嘴角,露出了笑容,“我不知道,我一直以来所做的是不是正确的,包括听取你的请求,带你来到这里。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影山同学,大场同学的死,不能说与你无关,但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有错,我有错,躺在这里的人有错,大场同学的父母也有错。而你又敢断言大场同学就没有走错棋吗?所以,别沉浸在过去了。影山同学,你应该走出来了。”

留加没有回话。他微微侧头,向森田老师示意后,笔直向前,离开了新见悦男的墓。

 

森田千寻成长了。

她不再是留加跟小诚熟悉的那个爱哭的老师。她同样经历过很多,剪了短发的她现在看上去自信了不少。她大概是彻彻底底地走出了那个地狱的深渊,找到了自己真心喜爱的人与事物了吧。

所以,她不懂。她不能明白。

影山留加忘不了对去。也不能忘。

对于留加而言,有很多东西比新的人生更加重要。

 

 

 

 

小诚意识到了留加想去什么地方。他看见了让他们相识的那个桥下。

留加也看见了。让小诚有些意外的是,留加并没有走到河边。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河面,深邃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风很柔和,把水波吹出一阵又一阵的涟漪。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天很像。留加对小诚说他的脑袋里有苍蝇,面对小诚的疑惑却把那只小白鼠作为挚友介绍给自己。当小诚接受了留加的解释摸摸白鼠的脑袋时,留加露出了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种笑容只出现了一瞬,便被留加的阴郁所掩盖。

而现在呢。

小诚微微侧头,毫不意外地对上了留加的双眸。感觉到小诚的视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留加却突然勾起了嘴角。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就好像单纯地因为看见许久不见的朋友而欣喜一般。

小诚抿了抿嘴,别开了视线。

死过一次的他,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无所畏惧了。

 

熟悉的街道。走过无数次的林荫。那是上学的道路。

小街里有一家出了名的面馆。据说老板想为死掉的儿子报仇,杀了人在坐牢,而老板娘带着不大的儿子一个人开着店支撑着整个家,等待丈夫的归来。虽说嫌疑人家属常常会因为连带责任而被社会孤立,可那个满面笑容的老板娘着实叫人讨厌不起来。无论工作多么繁重,只要去那里吃一碗面,看看老板娘活力朝气的模样,都会觉得这个世间再没什么困难之事。

可这些都只是他人眼中的印象。对于大场诚而言,那里只是“家”而已。

小诚不知留加为何要来这里。显然,正收拾着碗筷的大场夏美也不能理解留加。她睁大眼睛,有点不确定地询问道:“那个,客人是……”

夏美会疑惑是正常的。虽说那几年留加的心智停留在幼儿阶段,可他的外在却没有停止生长。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变得成熟,俊美得如同王子。小诚相信,如果不是留加冷漠到没有感情的危险神情,一定会有人跟他搭讪。不过就算这样也许也会有,就像当初在溜冰场跟他们搭讪的女孩。

那么自己呢?现在的大场诚在影山留加的眼里又是怎样的?大概还是以前那样吧。毕竟跟留加不一样,小诚已经死了。

“您好。”正当小诚的思绪不住乱飘时,留加却说话了。他向夏美鞠了一躬,唇角是淡淡的礼节性笑容,“我是影山留加。”

“啊……影山君。”夏美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夏美关了店。

从客厅里跑出来的大场学躲到了夏美的脚后。夏美拍了拍学的头,笑得温柔。

留加注视着学。他蹲了下来,毫不意外地看见学向着夏美的方向缩了缩。半晌,留加才缓缓开口:“他很可爱。”

没有一个母亲听见夸奖自己孩子的话语会感到不开心。夏美勾起嘴角,推推学的背示意他回自己的房间。年龄不大的学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留加的方向,疑惑地歪了歪头,便小跑着上了楼。夏美望着学的背影,淡淡地说道:“他跟小诚小时候长得很像呢。”

留加没有回应夏美的这句话。在学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后,他的目光便死死地定在客厅中那张黑白的照片上。照片中的少年笑得很开朗,唇角翘得老高,用乐观的态度面对着悲哀的世界。

但是他已经死了。

大场诚已经死了。

抿了抿嘴,留加在小诚的遗像前跪了下来。他安静地上了一炷香,双手合十,睁开眼,却仍用让小诚心惊胆战的眼神沉默地注视着他。这次,不是他本人,而是那张象征着他的生命已然逝去的照片。

就好像大场诚被影山留加杀死了一般。

又一次。

 

夏美送走了留加。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目送着留加的离开。

她上楼。看着趴在地上认真读着图画书的学,夏美坐到学的身边,不知是在跟学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把小诚墓的位置告诉那个孩子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虽然已经恢复正常了,但看那孩子的眼神,不像是走出来了。而我却没有说一句话来开导他。我真是……妈妈很过分吧,小学。”

学似懂非懂地望着夏美。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大声地说了出来:“可是妈妈,来的哥哥明明有两个啊!”

“……两个?”夏美思考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种可能性。她勉强自己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可怜了。

小诚太可怜了。

她轻声叹了口气,捂住自己的脸。

 

 

 

 

上帝似乎很喜欢跟小诚开这种玩笑。

把他缚在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身上,看着那个称得上是罪魁祸首的人对自己吐露爱意。看着他发疯,清醒,上演一出并不好笑的闹剧。

而现在,那个人到了大场诚的墓碑前。

 

东京到神户,并不是一段说走就走的距离。但现在影山留加就站在那里。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头,温柔得仿佛在触摸着什么易碎之物。他把手掌贴上墓碑,就好像相处了很久的爱人终于要突破最后一步那样小心翼翼。他的头也靠上了石头,唇角带着的一丝弧度让小诚产生了他在与爱人缠绵的错觉。

“其实,这样也不错。”

留加说话了。毫无疑问,对着小诚吐露了话语。

那声“小诚”之后的第一次。

“只有我能看见你,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你是我一个人的。”

留加缓缓抬起头,对着小诚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

“我爱你。小诚。”

 

他疯了。他疯了。他疯了。

他疯了才会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么说。

他根本就没有清醒。他只是疯得更彻底了。

 

意识到这一点,小诚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只能被迫与留加对视着,仿佛时间就停止在了这一刻。


-TBC.


再也不手机发文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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