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浮上
☆有cp的人☆
【KK】青·07
·Psycho-Pass设定，堂本光一×堂本剛
07.
又回到了这里。
纯白色的房间，没有一丝可以逃出去的缝隙。这里比起囚牢，更像一座坟墓。
被关在里面的男人却神态自若。他盘腿靠着墙边坐下，闭上眼，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打着节拍，头微微摇晃。他自在地用身体表现着脑海中浮现的音符，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人，反而像是在等待动作龟速的朋友一般，有些不耐，精神却是放松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堂本剛依旧没有睁开眼。反倒是走进来的人站到剛面前，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剛君。时隔十年回到这个房间，感想如何？”
“嗯……不怎么样。”剛睁开眼睛，对上那人的双眸，气势竟不输那人半分，“这里没有一点进步，喜多川局长。”
“剛君这话我有些不爱听。我们吸收了很多新的‘知识’，一直以来都以‘不断进步’为目标，我个人认为我们做到了这一点。”面对剛听上去略显失敬的话语，喜多川没有一点脾气。他笑着用拐杖敲了敲剛脚边那一小块地板，“当然，如果剛愿意与我们共同进步的话，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剛闻言，也笑了起来：“十年前你问过同样的问题，局长。”
“哦……是我记性不好了。”面对剛的拒绝，喜多川看上去也没生气，“不好意思啊剛君，实在太想跟你叙叙旧了，所以就请你到这个专门为你打造的房间来了。你不介意吧？”
即使不愿意，脑海里还是擅自闪过了很多记忆。五彩的发色，纯白的天花板，浮现在眼前的色块，渐渐变成灰色的世界。孤身一人，没有声音，只能蜷缩在角落的过去。
这个人明明是故意的。剛站了起来，直面喜多川带了些挑衅的双眼，脸上却只有镇定：“当然。只是希望局长还记得，我现在不是罪犯，你们没有权力制裁我。”
喜多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偏过头笑了起来。他转过身，两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平台。喜多川走向那个平台，长者特有的沉稳声线中却又有一丝有点违和的、属于年轻人的傲气：“可是剛君别忘了，你有我们给你的特权。”
他从平台里拔出了什么，朝着剛扔了过来。意外的，剛并没有顺势接过，而是微蹙着眉，默默侧身避开了那个东西。喜多川见状，轻啧一声摇了摇头。他拄着拐杖挪到剛身边，捡起那个东西，强行塞到了剛的手中。
这一次，剛没有再拒绝，甚至刚才还浮现在脸上的厌恶也消失不见。手中的机械泛起了淡淡的蓝光——这是被巫女系统、被支配者承认了的标志。
“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使用它。十年前你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有人对你说，希望你永远不会扣下扳机。”喜多川笑眯眯地凑近剛，一双看似浑浊的眸中写着一些了然的清明，“可现在你用了，为的居然是那个我们放在你身边的饵。我们果然没看错——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是我们的同伴，剛君。”
剛面无表情。他向后退了一步，举起支配者直直对着喜多川。他的眼中闪烁着属于支配者的蓝光：“别把我与你们混为一谈。”
“你不敢跟我们提起堂本光一。”面对支配者的枪口，喜多川面不改色，甚至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又加大了几分。他向前走了几步，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支配者，“放心吧，我们自己的系统培养出的优秀监视官，不会随便动他的。”顿了顿，喜多川突然低头笑了出来。他伸手，握住支配者的枪管，“你有感觉到吗？你在发抖，剛君。”
“你的错觉。”剛微微用力，摆脱喜多川对他的束缚。他把支配者随意扔在一边，仿佛刚才被支配者认证的光芒只是幻象。
“别否认，剛君，你在害怕。就这么在乎那个监视官？”刹那，喜多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直直地望着剛，把失望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不对，剛君，这是不对的。”
“‘有多余的感情，便不再是巫女。’”剛轻轻摇了摇头，“可我本来就是人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喜多川局长。”
跟眼前的这个“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喜多川好似平静了些许。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像是换了一个人格。刚才还咄咄逼人、唇角的弧度带了些针锋相对的他，现在笑得温和又和蔼，像个宠爱着后辈的老人。他伸出手，温柔却有力地按了按剛的肩膀：“行了，剛。这样就好。”
剛侧过头，对着老人勾了勾嘴角：“我知道，Johnny桑。谢谢你。”
“你跟你们的人生，属于你们自己。”老人弯腰，再次拾起支配者。这一次，他没有递给剛，只是把支配者横在自己与剛之间，“权限已经给你了，要怎么使用是你的自由。不用怕把光一拉进来——你知道他是个足够坚强的人。”
“他很坚强。”剛漫步到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的门边。外面的黑暗透进纯白的屋子，却比起屋里白炽的光芒，更像一扇救赎的门，“不坚强的是我。”
光一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睡着。
他坐在警局门口，环抱着手臂，抬头望向天空。曾经，在东京想要看到满星纯属奢望。可是通过科技的改造，让东京的夜空投射出了虚拟的光芒。那些闪烁的光点看上去很像是距离遥远的星球，但实际上却只是人类造出来的自我安慰的产物而已。
以前光一虽然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但也从没有反对过系统的决定。可他现在觉得这片天空假得可怜。只因为他见过，看见过真正的星星。
说实话，那片星空没有眼前这片美。星星分布得很稀疏，有些星点光一都会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站在那片星空下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光一的幻觉。那个人的手指贴着自己的唇，歪着头，轻轻地笑着。明明唇已经被自己吻得红肿，明明眼底还藏着一点点慌乱，那个人偏偏要故作镇定，偏偏要笑得传真。在那片星空之下，那个人的双眼也变成了闪烁的星星。
那个瞬间，光一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把万千星辰抓在手里了。
从警局里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光一难得的沉思。他的“星星”就站在他身后，用略带错愕的眼神望着他。“星星”三两步走到他身边，声音不知为何有点发抖：“……光一君？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犯人已经审完了的话为什么不回去？”
“今天审不出什么，所以让组里的人先回去休息了。”光一顿了顿。他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说。
他想告诉剛，想跟他说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审犯人却什么都没问出来，打算换个思路让犯人清醒一些、让他自己也清醒一些，回过神来之后却已经找不到剛——哪里也找不到。他甚至动用了监视官权限调看了警视厅的摄像头都不知剛的行踪，只能判断出剛没有离开警局。他不知剛为何对这里那么抗拒，所以他想为剛不得不来到警局这一事实跟剛道歉。他想告诉剛，他很担心他，很想见到他。
可光一什么也说不出口。嗫嚅着，嗫嚅着，再次开口的光一语气里竟有了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在等你。”
“为什么不在车里等？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等？”
有很多理由可以找。可是光一却不想绕弯子。他直勾勾地盯着剛：“因为你只可能从这里出来。我等不住。”
剛愣了愣。半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他缓缓在光一身边坐下，却依旧保留了一丝微妙的距离：“那……等到之后呢？你想问我什么吗？还是想带我回家做刚才没做完的事？”
光一傻傻地摇了摇头。
“哦？那你是不想做？”
“当然想！”速答。偏头对上剛带着调笑的双眸，光一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套了。反正在剛面前，他永远当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监视官。他有点焦躁地抖起了腿，“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会告诉我，你想做的时候我也随时欢迎。”
“是吗。”剛淡淡地笑了起来，“我在光一君的心里，原来那么重要啊。”
“当然重要。”光一答得毫不犹豫。
“即使我们并不了解彼此？”
“嗯。”
“即使我还藏有很多秘密？”
“你的秘密，一定有你的理由。”
“但光一君，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剛转过头望向光一。剛的眸色很深，光一没有办法窥探到他的情绪。
“我没有在巫女系统的恋爱匹配之外谈过恋爱。”但光一还是毫不心虚地回望了过去，“那你认为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剛轻轻牵起光一的手。他将光一的手掰成枪的形状，形成枪口的食指，直直指着他自己的胸膛：“你拿支配者对着我的话，或许就会知道了。”
“支配者只会告诉我你的精神状态，不会告诉我你的内心。”光一借着剛的力道，大着胆子将手掌贴上剛的胸口。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噗通，噗通——这个声音可比支配者传到他脑海中的数字直白多了。光一想着，忍不住抿嘴笑了笑，“那剛君，你要听听我的‘喜欢’吗？”
“你说说看。”
“我想听我喜欢的人叫我的名字。”光一认真地注视着剛的眼，“不加任何敬称。”
像是被光一眼中饱含的情绪惊到一般，剛的表情显得有点僵硬。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如常一般淡然的模样。他轻笑一声，握住光一的手腕：“那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你说。”
“今天你拿的支配者并没有坏，光一。”
剛试图从光一的眼中读到一丝异样的情绪。可光一的脸上只有平静，仿佛剛告诉他的只是生辰籍贯一类平常的讯息：“嗯。所以呢？”
“所以……我们该回家了，光一。”剛站了起来，却没有松开抓住光一的那只手。他轻轻捏住光一的手指，把视线转向天空，“等到你解决完这一系列案子，我们再出去兜风的时候，你就把你的支配者借给我一分钟吧。”
不管剛有没有看见，光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攥紧了剛的手指。
支配者没有坏，就代表剛是支配者认证的对象。可剛既不是警局系统出身，也并非罪犯。他可以从哪里拿到使用支配者的权限？
但是，这很重要吗？光一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样快点把那群滥用药物的犯人缉拿归案。
反正眼前的这个人，即使眼眸暗得如同黑夜，面对他的时候，其实还是有光芒的。光一有把星光扩散成星空的自信，直到这个人愿意把所有的秘密与伤痛展现给他看。
“回家吧，剛。”光一也站了起来，冲着剛，微微地笑了。
-TBC.
过渡一下，谈个恋爱。
如果看过PP的朋友看完第一段应该明白是什么情况了w没看过的朋友，就请等着慢慢揭秘吧❤
一定今天写完的原因是，如果不这么逼自己的话，我肯定...写着写着有去看小哥哥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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